霁青

我愿永不安息。

寄:《浮生庸扰》by即墨唯

允我将这酝酿许久的文字寄予您@即墨唯 

感谢您的故事。

——奉天。
——回奉天了。
忽然笑着,而又呜咽。
街市的广播不知何时响起京曲,咿咿呀呀,是我一贯听不清的词篇。
脑海中却是浮现一樽戏台。
一声“来……了”,如莺如燕,悠长悠长,在他心底百转千回,盈盈落款。
一声“相公——”,拂墙花影,一曲壮别,在他眼底激起千层,爱欲倾出。
当真是媚眼如丝。
一场开头即误的姻缘,一份难能成全的情意。这乱世当头,又哪能如愿?
奉天,却是再回不去了。
我反反复复的翻看故事终章,执拗的想要寻出一番端倪。或许子弹偏移,幸得一生;或许得人相救,逃得一死。
没有。
子弹穿透额头。
短短六字,让人恍悟生命之轻。
想笑,笑这世道无情,扯着嘴角却有如千斤;想哭,哭这泯然大义,落着眼泪却觉得廉价。
没有哪种心情可以描摹这样的悲切。
于我们是,于冯庸更是。
谁也不知道,冯庸再见罗浮生时,是一副怎样的神情。
怒吗,痛吗,悲吗,怨吗?
不。
是在这片雨后初晴的疮痍大地上,用极尽温柔的口吻,道出一句:
“浮生,回奉天吧。”
一如浮生在雨夜所见。
也是浮生最愿听到的深情。
因为,他们懂得彼此。
懂得,所以舍小爱,成大爱。
懂得,即使生难守,死易别,
心上已再无他人。
“我爱你,却舍不下家国。”
说的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看客们只能流泪示敬,而千千万万的爱国英烈,却要忍住失掉爱人的悲痛,载着这破碎山河,继续前行。
谁也不知终点,谁也不能停下。
一如是我所爱的他们。
在文中,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一幕。
——“回奉天可以回隆福戏院的台唱戏吗?”
——“只要你高兴。”
——“那为什么在上海不可以?”
冯庸的万千解释,其实不过一句:
“这样的上海,我把控不住。”
无关世俗,无关风月,只是我怕,
怕护不得你周全。
一番诡辩,却让罗浮生眼底一酸,让看客们潸然泪下。
这就是冯庸,是罗浮生爱上的冯庸。
而有意无意拖着腹部的伤情,寻个理由让冯庸多留几日的,是罗浮生。
却是只属于冯庸一人的罗浮生。

半梦半醒半浮生,

一颦一笑一故人。

这些,终将过去。

史书里容不下那样多爱恨,最后寥寥数笔,成就今日的书页和人们的饭后谈资。
冯庸也好,浮生也罢。
或许很久很久以后,待这乱世归好,山河重拾。隆福戏院,有一旦角儿斜屏半倚,款款落落,一嗓花腔,唱一曲陈年旧事,名曰:
浮生庸扰。
犹似故人归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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